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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物是什么意思上海国医学院办学失败的历史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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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21-01-07 1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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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月7日发(作者:【胎儿体重】胎儿体重计算公式_胎儿体重估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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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国医学院办学失败的历史教训

作者:张功耀

最近看到一篇据说是最初发表在《健康报》的署名文章。文章说,中医药大
学毕业生存在严重的执业难、就业难、转业难问题。上了五年中医药大学,白白
浪费了年轻人的青春。有九成以上的中医药大学毕业生尝试着告别中医中药,转
向西医。云云。
这种状况并不是今天才有的。早在1984年,我就知道,有95%的中医药大学
毕业生“分配不出去”。只是政府不敢面对这样的现实,并在“中医药泰斗”们
的鼓噪下一再掩盖实情,才使原本就非常严重的问题,发展到现在积重难返的地
步。
2006年以来,我一直告诫青年学生,不要相信媒体上对中医中药的瞎吹烂捧,
甚至直截了当地指出,中央政府对中医药的“大力扶持”也是多有误导的。只有
自觉向中医中药说“拜拜”,才是中医药大学毕业生的唯一出路。否则,一旦深
陷中医药陷阱,只有死路一条。遗憾的是,我的这些告诫收效甚微。
应该说,政府出面创办中医药大学,并延续办学60来年,是中华民族的最大
耻辱。这样的大学没有被抵制出局,是我国科学技术教育失败的象征,也是中华
民族至今依然不开化的有力证据!
创办中医药大学失败,在我国历史上曾经有过非常沉痛的教训。可是,那些
热衷于创办中医药大学的领袖们却不愿意吸取这样的教训,甚至一再反其道而行
之,竭力为这些历史污点涂脂抹粉。然而,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一时地欺骗一
部分人,甚至永久地欺骗一部分人,是有可能做到或容易做到的。但是,不管什
么人,试图永久地欺骗所有人,则是绝对的痴心妄想!
1928年底,徐衡之先生纠集国内的一些国学大师(如章太炎)和医界名流
(如恽铁樵),创办了一所上海国医学院。三年半以后,这所曾经红极一时的中
医药大学宣布破产,不再复生。在破产前的1930年12月,该校教务长陆渊雷曾经
为这所国医学院的办学过程做过一篇教务杂记。通过这篇杂记,再参考其它相关
文献,我们可以大致地理出这所大学办学失败的历史轮廓。
依据陆渊雷的教务杂记,该校实行的是年级培养制。报考一年级者,修完一
年级的全部课程即可毕业。报考二年级者,修完二年级课程即可毕业。余此类推。
从1928年底开张,到1930年12月陆渊雷发表他的教务杂记时止,该校在两年时间
内招考了4批新生,录取了170人,毕业了20人。另据陆渊雷先生后来的记载,到
1932年年初,上海国医学院累计毕业168人。随后,便关门大吉了。我想,将这
样的办学模式拿给今天的人们去评价,恐怕也难免“浮滥”二字,更何况当时的
学风还不至于蜕变得像现在这样无聊。
与上海国医学院相比,湖南的湘雅医学院(初名为“雅礼医学专门学校”)
的办学则要艰难得多,也要严格得多。
—— 上海国医学院三年半毕业168人。湘雅医学院1914年开张,中间经历了
1926年湖南人民的“反帝浪潮”,停办三年。1929年,湘雅医学院被迫北迁武汉,
并入华中大学,重新办学。抗日战争爆发以后,再回迁长沙。直到1949年新中国
成立前夕,35年时间内,湘雅医学院才累计毕业351名学生。
—— 上海国医学院采取年级制培养。湘雅医学院采取美式的五年制培养。
前者属于“大小生意都做”,不同年级的毕业生具有不同的专业水平。后者“只
做一种生意”,严格按照五年制的统一标准培养学生。是故,所有湘雅医学院的
毕业生都具有大致相同的专业水平。
—— 上海国医学院办学不需要实验设备。湘雅医学院办学需要实验设备。
而且,这些教学设备大多不能在国内获得。
—— 上海国医学院的师资可以就地解决。湘雅医学院则必须聘请外籍教师
授课。
—— 上海国医学院具有丰厚的中华文化基础,容易被中国民众接受。湘雅
医学院则一直涉嫌“帝国主义文化侵略”,不容易被中国民众理解。甚至,解剖
室里摆上一具尸体,教室里挂上一副人体解剖图,都曾经被湖南的中医界人士造
谣为“西医生吃人”。
—— 上海国医学院办学可以得到政府大员或国内财团的经费支持,湘雅医
学院办学因为涉嫌“帝国主义文化侵略”,很难从国内取得资金援助。
—— 上海国医学院招生不需要测试外语水平,湘雅医学院招生则要求考生
的外语水平必须达标。
—— 尽管湘雅医学院培养出了像张孝骞、汤飞凡那样的医学专门人才,为
我国的医疗卫生事业奠定了人才基础,但是,曾经在湘雅医学院工作过的老师和
从湘雅医学院毕业的学生,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后均不同程度地涉嫌“帝国
主义的走狗、帮凶、特务”。其中,既是湘雅医学院的创始人,也是上海医科大
学创始人的颜福庆先生,在文化大革命当中遭受的磨难最为悲惨。文化大革命爆
发不久,颜福庆即被上海医学院的造反派押解在校园里戴高帽子游街。1968年,
这位年届86岁的老人罹患肺气肿而住进了上海中山医院。就因为患者的名字是
“颜福庆”,居然被上海工人毛泽东思想宣传队驻中山医院工作组责令“禁止用
药”。与颜福庆的遭遇形成反差的是,上海国医学院的几个年岁稍长的创始人和
任课老师,在毛泽东倡导“西医学习中医”的年月里,却一直大红大紫。
然而,时间证明了一切。湘雅医学院如今发展成了我国培养医学专门人才的
摇篮。与之相反,曾经得到章太炎、恽铁樵、陈立夫、陈果夫等重量级人物鼎力
支持的上海国医学院,却很少被人们记起。在上海国医学院办学的过程中,陆渊
雷先生曾经发表告诫说,如果上海国医学院聘请名家兼职,又不能真正地繁荣学
院的话,就将损害这些名家的声望。不幸的是,陆渊雷的这个告诫已经变成了现
实!
上海国医学院的办学为什么会失败呢?我们可以从它对教学过程的组织中找
到一些答案。
办学的关键是拿什么东西教学生。对此,担任上海国医学院教务长的陆渊雷
先生,从一开始就显得心里没底。他明确主张,废除以《素问》《灵枢》作为学
生学习中医的教材。在他看来,以这些东西教授学生,只会导致“以糊涂理自解
糊涂话”,“愈解愈糊涂而已”。那么,拿什么新东西替换这些“愈解愈糊涂”
的中医经典呢?在实际的教学组织过程当中,陆渊雷制造了一种史无前例的荒唐。
常识告诉我们,药物学教学是为医学教学服务的,二者应当高度地协调一致。
为了组织药物学教学,陆渊雷先生分析了我国古代流传下来的本草著作。他发现,
《本草备要》和《本草从新》一类的药书“失效甚多”;《本草纲目》“用药不
精”,没有份量说明。这些著作都不适合于作为上海国医学院的药物学教材。依
据他的见识,陆渊雷推荐,以日本药物学家吉益东洞写的《药征》为基础编写教
材。为此,他约请了章君次先生来主持药物学的教学。章君次细心搜集了日本和
西方药物学家的“中药”(入药的动植物)研究成果,将它们编辑成教材,以为
教学之需。然而,在医学的分科教学中,却出现了与药物学教学之间“各说各话”
的局面。比如,在内科学教学中,陆渊雷否定了《伤寒论》《金匮要略》《千金
方》《外台秘要》等医学典籍的教学价值。他主张,对于这样的医方应当“从严
抉择”。除此之外,他还鼓励老师“别为时方”。然而,正好就是“从严抉择”
和“别为时方”这八个字,使陆渊雷陷入了四个方面无法自拔的困境:
1、依据什么方法对古医方“从严抉择”?
2、通过什么途径“别为时方”?
3、如何为“从严抉择”和“别为时方”建立教学基础?
4、医学教学讲中国的,药物学教学讲日本和欧洲的,二者在教学过程中如
何协调起来?
事实上,陆渊雷并没有解决好这四个问题就把学办起来了,而且已经招收了
四个批次的学生入学。为了应付教学,陆渊雷只好用“驴唇”讲药,用“马嘴”
讲医。如此“驴唇不对马嘴”的教学被时人讽刺为“非驴非马”!时有马希文先
生发表批评意见说,中医药大学编写出来的教材“愈编而愈旧,愈释而愈晦”。
就这样,硬着头皮办了三年半以后,上海国医学院不得不将招进来的学生全部打
发“毕业”,再遣散全部教职员工,最后关门大吉。
遗憾的是,这样的历史教训并没有被后人吸取。从1954年开始,毛泽东一声
令下,全国29个省、市、自治区竞相创办中医药大学,医科大学也纷纷创办“中
医班”。不仅如此,60年代初,还由卫生部牵头,大办所谓“西医学习中医”培
训班。这样折腾了几十年,使“驴唇不对马嘴”的教学渗透到了我国医学教学的
每一个环节,从而对我国的医疗卫生事业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损失。
改革开放以后,中医药大学的办学没有被禁止,也无法禁止。不仅如此,还
在中医药大学内部兴起一种欺世盗名的“现代中医”。在这面“现代中医”的杏
黄旗下,中医药大学教育更是走向了旷世空前的荒谬。你看那些“学院派中医”
给人治病:先是装模作样地用“驴唇”为患者做望、闻、问、切的中医诊断,然
后再用“马嘴”开一张化验单对患者进行西医化验。纵然化验结果清清楚楚地注
明了“阿米巴菌感染”,在治疗的时候,这些“学院派中医”却又置那些凶恶的
阿米巴菌于不顾,胡诌他自以为是的“除湿”、“理气”、“和中”之类的歪理
邪说,并依据这些歪理邪说开出一些“祖传偏方”或“民间秘方”,或如陆渊雷
所倡导的“别为时方”,去治疗那个阿米巴菌感染引起的肠炎。如此“驴唇”和
“马嘴”的交错使用,在一些自愈性偏高的疾病场合,自然是可以让他们获得一
个“学有所成”的虚假名声,但在那些非给以有效治疗不能自愈的疾病场合,这
些“学院派中医”则屡屡原形毕露,丑态百出,险象环生。
科学教育必须首先遵守科学教育的规律,而不应该以任何冠冕堂皇的名义蔑
视这个规律。中国古代也曾经拥有“具有中国民族特色”的数学和天文学。但是,
自从中国启动现代化的科学教育以来,在中国的数学和天文学教学当中,没有任
何头脑发昏的老师用“二十八宿”“五星逆推”“差分步广”“方程损益”去教
学生。取而代之的皆是通行于全世界的“四则运算”“牛顿-莱布尼茨公式”
“柯西定律”“开普勒三定律”,等等。同样道理,在我国现代化的医学教育当
中,原本也不应该将“君臣佐使”“奇经八脉”“五运六气”那样的文化垃圾塞
进课堂,而应当主动讲授一些具有严格的实验和逻辑基础的解剖学、诊断学、病
原学、病理学、免疫学、内科学、生物化学之类的课程。此外,稍微有点科学教
育经历的人都懂得,力学老师讲授牛顿力学,并不需要动员学生去读伽利略的
《两种新科学的对话》、牛顿的《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和惠更斯的《摆钟》之
类的力学经典著作。同样道理,从事医科教育的老师,也不需要强调学生学医非
从阅读维萨留斯的《人体的构造》、哈维的《心血运动论》和伯纳德的《实验医
学研究导论》开始不可。至于中国古代流传下来的《黄帝内经》《神农本草经》
《针灸甲乙经》《脉经》之类的伪医书,更是可以先用一把火将它们烧掉,然后
再把那些余烬打扫起来,倒进厕所里去,绝不允许它们“进课堂”“进教材”
“进头脑”。可是,这样的医学教育精神,在我国中医药大学教学中从一开始就
被破坏得干干净净了。都21世纪了,中医药大学的课堂上还在那里喋喋不休地教
授所谓的“营卫气血”“寒热虚实”。这样的“医学教育”,焉有不祸国殃民之
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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