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发育缓慢是人类成功的秘诀？

2020年10月11日发(作者：尹翔)
大脑发育缓慢是人类成功的秘诀？

导读人类幼儿比大多数动物都要弱小， 甚至我们最引以
为傲的大脑也发育缓慢。吊诡的是，人类文明的成就与此密
切相关，语言便是一 例。幼儿在接受外界信息时，会忽视其
复杂的变化，而是将最常出现的信号作为规则来处理信息。
这种简单的反应模式对语言习得至关重要——如果幼儿也
像成人一样将多变的信息原样再现出来，那他 从一开始就会
迷失在信息海洋中了。
1.发育迟缓的人类 在早期成长的每个阶段，人类宝宝 的发展
通常都滞后于其他物种的幼儿。一只小猫咪刚落地没多久就
能在屋子里边溜达，随后在几 周内，它就能抓它喵生中第一
只老鼠了，而那些和它差不多大的好奇宝宝们，却需要花上
数月才 能学会走路，甚至花上数年才能做一些诸如系鞋带、
跳绳这类简单的事情。更别说准备一顿法式大餐了。 然而，
在认知竞赛中，人类宝宝其实非常像伊索寓言里边的乌龟：
缓慢而稳定地向终点爬去，最 后获得胜利。我们成年后可以
开着酷炫的跑车，敏捷地在橄榄球场上跳跃奔跑，在舞台上
优雅地 跳着芭蕾，还可以根据任何所能想到的论题写长篇论
文，甚至还能发射火箭上太空。我们能够掌控自己以 及这个
对我们来说很特殊的环境。
人类幼儿跟其他动物比甚至还比不上龟兔赛跑中的乌龟，那
么缘何能后来居上呢？ 但是，这场 胜利不乏令人疑惑之处。
在那个寓言里，乌龟能赢得比赛是因为那只兔子打了个盹。
但如果照这 种说法，人类幼儿打得盹可比猫咪要多得多。和
那只坚韧不拔的乌龟所不同的是，宝宝们是无助的，甚至 可
以说是毫无希望的。即使他们想一展身手，可他们连必备的
生存技能都学不会。那人类宝宝最 后是如何逆袭的呢？2.心
急吃不了热豆腐
在最近《心理科学前沿》一篇文章中，莎朗·汤普 森·希尔，
迈克尔·瑞姆斯卡和伊万吉丽娅·克里斯托认为正是这种“无助”
才使得宝宝们在今 后的发展中远远领先其他的动物。他们提
出正是由于大脑皮层发育滞后，才使我们得以习得文化---- -
比如语言，从而建起人类文明大厦。
脑皮层的滞后发育、文化构建和人类成就的基础这三 者清
楚地说明了人类在婴儿时期的幼弱无能是一种巧妙安排的
平衡，这非常像人的喉咙，尽管它 能产生人类复杂的语言，
但人们要安全地吞咽，还真得适应一段时间。人类学习语言
的能力是以 长时间的认知不成熟为代价的。 以上判断是基
于我们认知结构的一种特殊的、并且独一无二的特征：前额
叶皮质（PFC- prefrontal cortex)异常地缓慢发育.其他动物的
大脑区域均是同步发展，而对于人 类来说，前额叶皮质却远
落后其他区域。
前额叶皮质是位于大脑前部的皮质结构，参与部分记 忆功能，
主要负责高级认知功能，比如注意、思考、推理、决策、执
行任务等等 前额叶皮质是一条长而宽的灰质（译者注 浅棕
灰色的神经组织，尤指脑和脊髓的灰质，由神经细胞和其 树
突及一些相关支持组织组成），这条灰质形成了前额叶叶（译
者注：大脑每一半球最大最前面 的部分），从功能上看，它
似乎与大量需要复杂计划和注意力来完成的行为密切相关。
事实上， 它经常被称为大脑“控制中心”。它的主要功能之一
便是对所感知到的信息进行有选择地过滤，以便能够 执行确
定具体的行动、目标或者任务，“认知控制”任务认为是一项
最能评估前额叶叶（PFC ）功能及成熟度的指标之一。年幼
的孩子们大多不能通过这些测试。 对成年人来说，PFC功
能简单的评价标准是斯特鲁法（Stroop)。这种测试方法要求
被测试者说出一个描述颜色的字的颜 色，而这个词会用不同
颜色印刷：比如，“红”字用绿色的墨水印刷，正确的答案是
绿色。这项 测试的棘手之处在于它需要我们放弃一种熟悉的
习得反应机制（比如说看到“红”这个字便说红色），重 新建立
一种专门应对该项测试的新反应机制（说出墨水的颜色）。
但尽管有些麻烦，正常的成年 人几乎毫不犹豫地可以得出正
确的答案。 但对于PFC还不成熟的儿童来说，情况却大不
相同 。一般来讲，儿童的年纪越小，他们在类似斯特鲁测试
中的表现就越差，对于四岁以下的儿童，则根本不 能通过测
试。虽然年幼的孩子们是机敏的学习者，通常能很好地理解
要求他们做的事，但他们却 不能够协调那些测试中所呈现出
的矛盾的指令，因此，他们会一次又一次地失败。至于三岁
小孩 ，他们根本不能控制自己的注意力和对外界回应的方式。
斯特鲁测试。儿童对此很不擅长，人类是逐渐才掌握明确区
分互相干扰信号的能力的 汤普森· 希尔和她的同事们认为当
碰到一些不确定事件的时候，这种不能集中注意力的表现便
有着很重要 的影响。为了能更好地解释，想象一下你正在玩
一个猜谜游戏：你必须在两个选择中选一个，要么A，要 么
B，只有其中一个才会有奖品。玩过几轮后，你发现75%的
机会奖品在A选项，其余的则在 B选项，于是你就会猜测A
中奖的几率是75%，B中奖的几率是25%。这便是概率匹配
原则 ，这是大多数成年人在这种情况下的反应模式。但是，
如果游戏目标是为了赢取最多的奖品，这便不是最 优策略了。
事实上，为了使预测准确的次数最大化，那你应该总是选择
最常出现的结果（或者说 ，一直选A）。 有趣的是，如果你
和一个学步儿童一起玩这种猜谜游戏，你会发现他们几乎会
立马选择最大化策略。汤普森·希尔和她的同事认为这是因为
学步儿童缺乏能使他们在A与B之间交替选 择的认知灵活性。
因为年幼的儿童不能有选择性地作出不同的反应，他们只能
选择可能性最大的 选项。幸运地是，在这种游戏中，最大化
策略是正确的选择。3.语言是这样炼成的
乍看上去 ，这似乎与语言习得没有什么关系，但也许这恰恰
是关键所在，因为语言依赖于习惯。语言要发挥作用， 说的
人和听的人必须对事物的含义有相同的认知，于是他们就不
得不用类似的方式来使用词语。 这就是学步儿童进行认知的
起点。我们发现年幼的儿童如同一架调好的天线接收着周围
的主要频 率，并排除静电干扰。
因为学步儿童一般趋向于接收那些常见并且连续的信息，
而忽略那些 变化的不可靠的信息，因此，他们最终只能根据
自己接收到的信息，把握那些最常见的模式。由此，他们 还
没学会成年人说话方式中的许多独特精妙之处（他们以后会
学会或创造那些）。然而这种偏狭 的学习方式意味着他们所
学会的与现成的惯例高度一致。
儿童没有过滤他们所学内容的能力，这使得他们不得不让多
变的不稳定的输入变得更加有秩序 儿童在学习惯例方面具
有十分明显的优势，在心理学家卡拉·哈德森-卡姆和艾丽
莎·纽波特的 一系列独具创见的研究中，这点已经得出。这两
位心理学家测试了儿童和成年人当他们学习一种人造语言
的时候，对多变且不连续的信息输入是如何反应的。令人惊
讶的是，哈德森-卡姆和纽波特发现 儿童倾向于把输入信息中
的“噪声”忽略掉，对变化之处削足适履，而成年人则正好相
反，会把 这些变化忠实的重述出来。 因此，比如，如果实
验对象60%的几率听到的是“elleva --la fac'，40%的几率听
到的是“elle va---fac',成年学习者倾向于概率 匹配，在信息输
出的过程中包含“la”的概率约为60%；而年纪小些的学习者
则采取最大化 策略，他们说的每句话中都有“la”。年幼的学习
者会从他们听到的信息中找到最一致的模式，然后把 它作为
习惯，但成年人仅仅只是再现他们所听到的。用威廉姆·詹姆
斯的话讲，儿童能够弄懂实 验中“不断出现的杂乱的信息”，
而成年人则不能。 儿童没有过滤他们所学内容的能力，这
使 得他们不得不让多变的不稳定的输入变得更加有秩序。这
在建立稳定的语言规范上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对 耳聋儿童的
研究表明，甚至连他们父母努力比划的手语都是非常容易出
错并且不连贯的，孩子仍 能够从中提取出标准手语中的习语。
的确，这些由学手语的父母们所产生的多变模式能够让我们
进一步理解当孩子没有采取最大化原则来学习时，那么语言
作为一个系统的规整程度就会降低。词语的语 义及使用方式
将会变得更加怪异，更加不稳定，于是所有的语言都开始变
得像皮钦语。（译者注 ：皮钦语或混杂语言（Pidgin），指由
不同种语言混合而成的混合语。皮钦语只是语言发展的一个
阶段，指在没有共同语言而又急于进行交流的人群中间产生
的一种混合语言，属于不同语言人群 的联系语言。在中国，
最著名的皮钦语当为“洋泾浜英语”。）
google翻译又一力作？ 如果幼儿就像成人一样思考，那么
我们的世界中将充斥这样的标牌虽然没有语言是完全稳定
的， 但在个人表达力和支撑起语言的习惯之间保持着平衡。
显然，儿童在维持这个平衡上发挥着重要作用。儿 童可能会
学习他们社群固有的语言风格（比如说“eggplant”,而不是
“auberg ine”,或者是“parkinglot” 和“car park”)（译者注：美
国人常用eggplant和car park ;英国人常用aubergine和
parking lot)，他们这样使用，是因为这些形式在输 入时是稳
定的。他们不大可能使用他们很少听过的那些不常见的、具
有个人风格的形式或语序， 同样地，当他们犯了错误时，他
们也不大可能会将这些错误带到以后的长期语言运用中。
那些 独特的社会群体正是建立在大量的各种各样的文化和
语言习惯之上。作为群居动物，人类宝宝无论如何都 应掌握
的不仅仅是抽象的“文化和语言”，还要具体了解他们的语言
和他们的文化。想要解释宝 宝们是如何学会这么多信息，这
并非易事。回顾下研究就会发现大自然赋予了人类幼儿一个
优势 ：学习习惯的时候，孩子们不能非习惯地或者说灵活地
思维，这种状况也许会有巨大的益处。 的确，很 多神经学
的研究表明，患有孤僻症的儿童在常用的语言方面会延迟，
而在个人独特的语言方面则 会得到发展，在他们生命的前两
年，他们的前额叶叶会大幅增长。因此，如果儿童完全像大
人一 样思考，那他们就不可能学习习惯。如果是这样，那人
类则和动物相比可真就没有任何优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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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Melody Dye译者：龚阳审稿人：王琛 李希凡转载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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